嵇雪眠一想起段栖迟就觉得脑袋疼,现在可好,肚子也跟着坠坠的疼,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
赵禹提着金铸的华美鸟笼,里面装着一只稀罕的西域银丝白雀。

高冷的白雀并不多看一眼周围景物,闭着眼睛,缩脖子睡觉。

赵禹笑眯眯的:“自从大人离京,陛下就养了这小雀儿,吩咐等您回来,就送到您这儿,陪您解闷。”

嵇雪眠接过来,冷淡地点点头。

见嵇雪眠没什么反应,赵禹神神秘秘又添了一句:“陛下近来脾气暴躁许多,总是砸东西,大人心里有个准备。”

宣沃从小没有安全感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嵇雪眠没把这当回事,嗯了一声,赵禹识相,迟迟才说道:“咱家还有一事……”

“赵公公,这位就是宣沃弟弟成日念在嘴边的嵇首辅吗?”

声音由远及近传来,说话的青年腿显眼的长,三步两步从宫街另一头走过来,身着墨蓝衣袍,束发玉冠,飞眉入鬓,神情不苟言笑。

青年这装扮,很像是一位嵇雪眠印象里的皇子。

先皇膝下比宣沃年长的皇子,一位是遣送若卢狱的反徒罪人大皇子,一位是血脉存疑寄养佛寺的二皇子,三皇子年少夭折,四皇子胎死腹中。

赵禹解释道:“嵇大人,这位是先皇太妃遗落在寺院里的二皇子宣懿,太妃把他送回宫后就殁了,因此,可证血脉纯正。”

嵇雪眠眯了眯眼,他和二皇子只有一面之缘。

二皇子在先皇故去之后才回宫,这可不算什么好事,看来是有心人扶持。

更何况,二皇子相貌仪表堂堂,沉稳可靠,既然能顺顺利利回宫,那就很有机会威胁到宣沃。

不过嵇雪眠面上却没有露出一点苗头来,也并不恐惧。

不管来多少个段栖迟一样的乱臣贼子,他都不会允许他们对宣沃造成半点威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