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栖迟浑身燥热,只能勉强一饮而尽,说道:“没错, 还喝了不少,这欢情酒烈性, 非两人和合不能解,自渎没用,今夜皇后宫里的嬷嬷们有的忙了。”

“新婚夫妻之间增进些感情也是理所应当的,教引姑姑有经验。”嵇雪眠说起这种话,不自觉刮了下鼻尖。

“嗯。”段栖迟似乎是敷衍,轻轻应了一声。

他心不在焉的,眼角还泛着潮红,整个人隐约散发着濒临极欲边缘的危险,似乎像一条即将点燃的火药线,随时随地会打破努力维持的冷静。

看得出来这欢情酒药效太烈了,宣懿备的这份大礼属实下足了料。

可是宣懿为什么要给段栖迟也倒一杯?是想让这不沾女色的摄政王也现出原形?

嵇雪眠整理着思绪,宣懿这个人心思缜密,幕僚也曾说起,宣懿一直在封地招兵买马,养精蓄锐,陷害段栖迟实属情理之中。

宣沃身侧实在是群狼环伺,唯一一个正大光明打着篡位旗号却鞠躬尽瘁守护边疆的人,居然是眼前这暴戾恣睢的摄政王。

铜墙铁壁一样的嵇雪眠抿了一口茶,浑然不怕这群狼。

似乎是段栖迟感觉到嵇雪眠在寻思他,他挑起眼眸,蕴藏着深深欲念的瞳孔黑嗔嗔的,白眼仁上有了红血丝。

嵇雪眠和他对视了一眼,莫名觉得被他扼住了喉咙,几乎要窒息。

段栖迟就是这样的人,他从不掩饰他的欲望,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,他想要的时候会说,他想坑害谁便去做,谁也拦不住他。

可是眼前这情形,他似乎正极力克制着身体的渴望。

嵇雪眠能看懂,他打算装不懂。

扭过头去,却被段栖迟出声叫住:“司伶。”

嗓音嘶哑地要命,翻涌着滚烫的热意。

嵇雪眠突然犹豫,要不要现在告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