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雪眠微微低头, 严谨公正道:“洛国公,微臣失礼了。”

洛国公回过神来, “不用了,老臣受不起您这皇帝跟前大红人的礼。”

嵇雪眠也不生气,不疾不徐说道:“这是气话,您消消气,咱们心平气和地说。”

然后他就坐在下首最后一个位置上,极其懂规矩。

一坐下来,他便捂着嘴唇,轻轻咳了两声。

段栖迟哪怕只看见他有一点点稍显脆弱的模样,满脑子就想把所有人都赶出去,让他们谁也别烦他。

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,除非他想让嵇雪眠气吐血。

因此,段栖迟生闷气,只能喝茶,但是心里的火却越蹿越高,眼前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刚才他主动的场景。

只是稍稍回想一下,就觉得心跳加速,爱不释手。

段栖迟难耐地把凉茶一饮而尽,重重放下茶杯,“有话直说,不必拐弯抹角。”

连洛国公都惊了一下,“摄政王今天这是……心气不顺?”

嵇雪眠也不知道他又怎么了,但看段栖迟那凌厉脸色是不会回答了,就直接接过话茬,“摄政王陛下为皇上思虑,自然气恼了些,洛国公不妨先让皇后说明情形,再解决不迟。”

洛国公只看了嵇雪眠一眼,本来怒气冲冲,到嘴边的话就带了点疑问:“嵇首辅,这是风寒了?脸这么红。”

嵇雪眠面色苍白里透着红润,知道他确实极不正常,脸上镇定如常,“有些。”

躲在角落里哭的一塌糊涂的阿兰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,她见爹爹来了,抹了把眼泪,“父亲,本也没什么事,是皇上不喜欢我,不愿意和我躺在一处。”

“这成何体统?”洛国公眉宇凝重,隐隐作怒:“新婚之夜,皇上不在皇后宫里,还要去哪位妃嫔那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