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栖迟紧紧蹙眉,满腔的戾气便再也锁不住了,厉声斥责了宣沃一句:“宣沃!”

他这一发怒,满宫的奴才跪了一地,除了宣沃低着头,其他的人包括嵇雪眠也都跪了下来。

段栖迟更是恼怒不已,恨不得扇自己两下,只好憋着火气,“都起来,跪什么跪!”

洛国公是怕极了这位阴晴不定的摄政王,赶紧说道:“您息怒,这事也不是不好解决,只要皇上给个态度,老臣愿意不再追究。”

宣沃立刻说道:“老师别生气了,朕明日便大赏皇后宫里上下的俸禄,一定给皇后和国丈一个交代,今夜这事,是朕的错,和皇后开枝散叶是朕的本分。”

他认错的这么快,嵇雪眠都有点促手不及。

他感觉到段栖迟一直盯着自己,嵇雪眠便看了他一眼,果不其然,他怒气未消,一脸懊恼。

洛国公顺着坡路息事宁人,“既然皇上有心,老臣也不好阻拦,今夜的事,便算了吧。”

段栖迟却看的分明,气不打一处来,却再也不敢说话了,生怕他再跪一次。

宣沃在不断试探嵇雪眠的底线,这孩子精的很,粘上毛就是个猴,今天晚上他敢这么闹,就是想看看嵇雪眠能忍他到哪里。

宣沃又说:“不过,朕终身不愿再大选,还请老师体谅朕一心为朝为民。”

嵇雪眠叹气:“这又岂是臣能管的了的?您和皇后好好的,便是大吉。”

宣沃似乎松了一口气。

洛国公见为女儿讨回了公道,又听说皇上只想独宠皇后,心情好了不少,连说话都和颜悦色起来:“老臣惶恐,惊动阖宫,这就退下了。”

宣懿也起身,顺势要送走洛国公,阿兰跟了出去,宣沃就走了过来,拉着嵇雪眠:“老师,您别不管朕,朕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
嵇雪眠已经是心力俱疲,“皇上,再过一年半载的,您就要做父皇了,不能总是这么不考虑后果,今天的事,万万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。”

嵇雪眠也纳闷,宣沃不是这样冲动的人,他是个忍辱负重的脾气,这么多势力盯着他的皇位,他也做的很好,怎么就在情情爱爱这种事上偏执又沉不住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