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愈心里明镜儿似的,也不为难他:“与其出去私会,不如娶回来,我们两个老东西就先住在京城了,正好有事要办,临走之前,非得把你这终身大事订好了。”

娶回来?

娶谁?娶摄政王吗?

倒也不是不行,若是他披上凤冠霞帔,风风光光嫁进来,好像也不错,凭他那张俊美的脸,会是个漂亮的新嫁娘。

嵇雪眠的眼眸里就又闪出了点笑意,被嵇愈和梅常青看在眼里,惧是惊诧不已,暗自对这件事情上了心,“这是哪家的姑娘,叫你这么喜欢?”

嵇雪眠摇头:“没有,大伯和二舅既然来了,侄儿就好好款待便是。”

从这天之后,大伯和二舅连同几个随行的世子就住在了京城,嵇愈和梅常青时不时来转嵇府一圈,几个世子也来看望嵇雪眠这个哥哥,嵇雪眠白天上朝,下午就回来收拾府里的事情,批阅些奏折给宣沃送回去,忙忙碌碌的,一晃眼就是生辰了。

临生辰还有一个时辰的夜晚,嵇愈和梅常青在嵇雪眠屋里和他讲话,就听见灵音在外面叫:“摄政王陛下您来了?怎么还提着这么多东西?您找首辅大人吗?您稍微等会儿,先生正忙着和两位家里的老爷议事呢——”

“摄政王来了?”梅常青放下书卷,“司伶,摄政王常在夜里登门吗?”

嵇雪眠也如实回答:“不曾,这是头一回。”

嵇愈正研墨,停下动作:“怕不是有大事吧?司伶啊,怎么不出门迎接?坏了礼数叫他挑了毛病,还不得在朝堂上为难你?快走。”

段栖迟风尘仆仆从嵇府外走进来,一推开门,看见三个人也是没想到,面上平稳,走到簇金枝大椅前坐下,倒像是真有什么大事。

一番寒暄,嵇愈和梅常青说起这次进京想给嵇雪眠说亲,段栖迟听到了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“嵇首辅是何意?”

梅常青道:“我家侄儿读书读傻了,这方面一窍不通,摄政王若是有好人选,不如帮着物色一个?”

段栖迟长眸微眯,“好说,本王正有个好人选,等到时机成熟,便带来给两位长辈瞧瞧,可好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