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嵇雪眠突然摸了摸肚子里未成型的小娃娃。

那这孩子……

便是先皇的皇孙了?

嵇雪眠难以接受,直接站起身来,因为起的太快,脑子一片模糊,站立不稳。

段栖迟眼疾手快扶着他,自然而然地扶住他的腰,温柔又焦急地问他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嵇雪眠不自知地靠在他肩上,低声喘着气,摇了摇头,只是静静地说道:“头晕。”

层层叠叠宽大的衣袍下,嵇雪眠紧紧攥住他扶着自己腰身的手,闭着眼睛平复着呼吸。

一睁开眼,才发现嵇愈和梅常青还坐着呢,两位长辈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,露出一脸欣慰的表情。

像是终于甩出去了个什么大包袱一样高兴。

嵇愈也免不得抚着胡子:“还是多谢王爷在宫宴上替雪眠出头,下官还道你们俩何时走的这样近,原来竟是……呵呵,好事,好事啊。”

梅常青也道:“雪眠幼时有过前往漠北的经历,却也和王爷不相熟,不至于如此亲近。看来,我们嵇家要和摄政王府结亲戚了,确实是喜事一桩。”

嵇雪眠皱眉:“侄儿曾去过漠北吗?”

梅常青一啧声:“可不是吗!那时妹妹念及三皇子年幼可怜,就让你父带着你送他,也正好看看漠北风光,回来让你写了一万字旅行文章你忘了?”

嵇雪眠隐隐约约有点印象,再一去看段栖迟,却发现他极其罕见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。

见时辰差不多了,段栖迟便道:“二位留下一同用膳可好?”

梅常青摆手:“不成,下官得去听戏。”

嵇愈摇头:“下官约了旧友吃酒,还是等下回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