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更没有做到嵇雪眠那样, 天天教导初步入人世的嵇寻英,也没有怀着一个爱折腾人的小崽子,还在这种硝烟弥漫的世道,独自一人打点整个庞大的家族, 为这座不属于他的江山计谋深远。

“你在想什么?”

长久的沉默引起了嵇雪眠的注意, 段栖迟不加迟疑地说道:“我在想以后怎么带孩子,让你歇着。”

嵇雪眠质疑, 就凭他?

但他没忍心打消段栖迟的积极性。

嵇雪眠恍恍惚惚听见他说, “虽然这里面是我的种,也不能给你罪受,提前和他说好了, 免得以后挨打。”

嵇雪眠几乎被他的气息全部笼罩起来, 对这种幼稚的占有简直是哭笑不得,手腕又被他掐着按住,动也动不了,直到他都要睡着的时候,耳边还有断断续续的自说自话声。

“都生过一次孩子了, 怎么还这么瘦?”

“也没有很挑食,是营养跟不上, 还是天气热了不爱吃东西?”

“要不就是小崽子太折腾人,吃了就吐。”

“等他出来的。”

嵇雪眠莫名其妙觉得肚皮抽了下筋,可能是错觉,去握段栖迟的手,牵着他的手,搁在自己肚皮上,“接着揉,别停。”

于是,在某人尽心尽力地伺候之下,嵇雪眠一夜安眠,早上起来的时候,还觉得肚腹上依稀有温热的感受。

但是一睁眼睛,并没看见段栖迟。

嵇雪眠从塌上挣扎着坐起来,抬手拢了拢头发,才发现不知何时,衣裳都被人换上了新的,正经的一品朝服,不似昨天随意穿着的白衫。

嵇雪眠看见塌角遗落了一个香囊,纹绣的样式很别致,是一只鸿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