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所是徐筝提前让人临时搭建的草屋, 四四方方没有窗户进出全靠木门,唯二的优点是建造时间尚短还算干净和里面空间够大,一间挤挤能睡下三十多个女孩。

身上带病的女孩被单独分到了最远的屋子,如果不是空间实在不够徐筝甚至想给她们单人间的待遇, 但占了差不多一成的数量实在够呛才不甘心的放弃。

戴口罩手套蒙头巾的妇人看着她们用稻草盖住身体才回去休息, 女孩们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。

“我们会被丢掉吗?”

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怯生生的问, 她是家里的第五个女儿, 父母说哥哥要吃细粮就把她给卖了,四姐就是因为生了病爹娘晚上才悄悄走的。

“应该不会, 主家花了钱把我们买回来的。”

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郎沉稳的分析到,镇定的语气让其他人少了几分恐慌。

“如果我没听错,那些握我们手腕的是大夫。”

女郎是富裕人家的独生女, 娘因为生了她伤了身子以后对子嗣有碍,所以从小把她当男儿教养预备着长大招夫入赘,结果得罪了官员家产被夺一朝沦为流民,爹粗通医术已经发现她身上染病才咬着牙把她卖了,希望能碰上一个仁善的主家救她一命。

“爹对不起你,可爹也真的没办法了。”

不自觉的出了神,耳旁似乎又响起临走的时候父亲的话, 原本体面的富贵胖老爷已经消瘦的连颧骨都出来了,眼睛里满是愧疚。

“有机会一定要脱了奴籍,卖身契在人家手里就算再风光也是让你死你就得死的命。”

连日的奔波已经让这个男人疲惫不堪, 可他还是执着的想尽可能的跟女儿多说一些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