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就没……”钟老爷子想说什么又止住了话头,作为男权社会的既得利益者,他觉得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刺耳,“你……”

万语千言堵在喉咙口都说不出来,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
“我想当个人。”

徐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没注意到钟老爷子的复杂情绪。

“一个有名有姓的人。”

她没有等待钟老爷子的回答,或许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。

“不是什么什么氏。”

徐筝自顾自的念叨着,明显是将钟老爷子当成了树洞。

“不是谁的夫人,谁的媳妇,谁的母亲……”

这个时代并没有独立人格的说法,徐筝的描述很混乱,却也在钟老爷子心里掀起惊涛,直到发现徐筝的声音越来越小,脸上也出现不正常的潮红以后,才暂时转移了注意力。

“……果然是发烧了,竟然说出这种胡话。”

钟老爷子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,龙飞凤舞的开了张多加黄连的方子,想了想还是换成外面沾了蜂蜜的药丸,刚刚徐筝说的话全都被强行当成了胡言乱语,果断丢到了犄角旮旯。

这个世道本就是男尊女卑,徐小女郎不过只是童言妄语罢了。

可不管钟老爷子怎么告诉自己,一双含泪的眼睛却始终在他面前。

没有多少人知道,钟老爷子曾经有个侄女,在医药上面天赋卓绝,一向与人为善。

而她唯一的错就是生而为女。

徐筝被强制性的摁到了床上好好养了几天,钟老爷子说这次发烧是之前的各种不注意引起的,病根经过这次发作出来以后也不会生什么大病。

于是徐小东家在操心半年以后,终于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幸福生活,就是高烧低烧反反复复始终没能回归正常水平,张嘴就是一股子药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