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利的麦芒时常挠着她的脸,她伸手摸了一下那块疤,反正是破了相,被麦芒刺几下也无妨。

麦地里有蚂蚱来回蹦跶,也奇怪了,白叶一抓一个准,以前抓一只蚂蚱,她费半天功夫。脑子好使了,手脚也利索。

麦子没少割,蚂蚱也逮了一大串。

白家旺和李小珍割麦一会儿抬头看看,金灿灿的麦地还是望不到边,一下午那是割不完了。

再回头看看,“当家的,小叶子没在咱俩后头啊。”

“老婆子,不用担心,我看咱闺女脑子,现在比你好使。”

李小珍有些不快,“夸闺女就夸闺女,还捎带上我,明儿不给你烙你爱吃的韭菜饼了。”

白家旺就好那一口——韭菜饼,一听这话,“谁没个说话漏风的时候,老婆子,当我没说。”

他碰了碰李小珍的身子,当做道歉。

李小珍笑着,“懒得和你一般见识,闺女好了,你说话再难听,我也当没听见的。”

白叶望着自己身后那齐刷刷倒下的麦子,“我的天,我的手有这么快,怎么割了那么多了。”

她顾不得擦脸上的汗,要不是自己寻死觅活,这块地的麦子早就被爹娘割好了。

不过,话又说回来了,自己身子大好,脑子不笨了,再也不用爹娘操心,也算没白寻死觅活。

水葫芦在爹娘背上,白叶抿了抿嘴,一点也不口渴,那里温润温润的。

这一干活,出了一身汗,浑身舒坦……

白家旺和李小珍像想起什么似的,“老婆子,闺女这么长时间没过来找水喝,不口渴?”

李小珍白了她一眼,“我们闺女又不傻,她渴了自然会找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