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他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开口,他不会啊,他学的「之乎者也」没有讲怎么和姑娘说话。

何大宝扭扭捏捏,何事佬吐出一口烟气,“叶子正好在,你倒是放个话,对青杏有没那个意思?”

何大宝往椅子里边坐了坐,“爹,爹,我,我,我有……”

“有意思你咋不早和我说?还得白叶替人家姑娘开这个口,你这个没担当的!”何事佬又要举起烟斗,白家旺一把拉住。

何大宝抬起头,“爹,我,我不敢,怕,怕唐突了青杏姑娘,也怕您不同意!”

“你怎知爹爹不同意?”

“你以前,老说,老说,我找就找个有爹有娘,家里齐整的,青杏姑娘她,她没爹——”声音小的蚊子哼哼一样。

“臭小子,我又当爹又当娘的,把你拉扯大,你倒和我生分了?”

何大宝站起身,咕咚一下给何事佬跪下了,把白叶吓了一跳,“爹,孩儿不孝,我,我怕惹您生气。”

“你要是真谈个姑娘,爹高兴还来不及,人家青杏不嫌弃你,是你福气!有爹没爹又怎么样?那是从前爹的偏见。你还不是打小没了娘,也长成了人模狗样的。”

何事佬吧嗒又吸了一口烟,“你读书上咋说的,男儿膝盖底下是金子那一句,不嫌丢人!”

白叶有了身子不方便拉何大宝,白家旺把何大宝拉起来,“这孩子孝顺啊,老哥,他们读书人就是这样,和我家大川一个样儿。”

何大宝一听开心了,“是,白叔,我和大川哥一直比较谈得来。”

何事佬一想儿子终身大事,不能马虎,也不能草草决定,“叶子,两个孩子之间有意思,还得在一块处处看,你看他们一个害羞一个害臊的,得靠你从中给拉拢拉拢。能合得来,我自是没有二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