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头紧锁,声音沙哑,此时适合装柔弱,“我唯一的志向,就是,能,能活过二十五岁——”

听着他病娇的语气,白叶后悔她刚刚的说辞了。

这是一个病弱膏肓的病人,被自己刚从鬼门关拉回的病人,别一伤怀,那些药前功尽弃。

她踮起脚走到他床边,柔声,“那个,没有枕头我睡不着。”

冷若辰把枕头塞到他怀里,看着她凌乱的头发,很想替她理一理。

她也只是一个需要爱护的小姑娘。

当年迫不得已救她,被自己伤害,为母则刚,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怪脾气。

横竖是他占了便宜,横竖是他对不起她。

“对不起,以后我不会问你的过去了——”

因为都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现在你在我身边,未来我也想在你身边。

白叶抬头,“那,算你识相。”

她道,“自此之后,你不能再自暴自弃,也不能一心寻死,否则我全家性命不保。”

她还是单纯地,以为治好自己一切无忧——

“放心,我会好好治病——最好长命百岁。”

他指着她的床榻,“你要是不过去睡,我就会误以为你想和病人同床共枕——”

白叶抱着枕头愣愣站着,看着他玩味的表情,一个转身,“轻薄之徒!”

冷若辰暗暗叫苦,他二十多年了,唯一一次破戒就是为她,还成了轻薄之徒了。

白叶心想:一个爱上妓女的王爷委实可怕!撩妹手段也一套一套的。

白叶一边摇头一边躺到榻上,好在我定力够强,你魅力不够——排骨精。

治好病,赶紧开溜——自己在他面前越丑越好,越凶越好!

殊不知,她无论怎样,在他心里她早已不一样了,是唯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