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床侧的雕花,“我倒是希望你能知难而退。”

那个深深的漩涡,他不想让她涉险。

送狮子头,送香炉,仅仅是一个开始。

在边关时候他便想过了,如果活着到达上京,他的日子将如履薄冰……

不该把她牵涉进来的。

叮当元宝还小,白叶不能出任何的差池。

冷若辰半躺着,“近来总是梦到小时候的事,那是父皇还健在,常常把我抱在膝上——”

他喃喃着,“那是记忆中唯一的温情了——”

白叶想也没想,“你母后为了你把我请了来,她对你不好吗?”

冷若辰嘴角一抹苦笑,“自我少年起,开始出征,剿匪,没得片刻的安闲,只为了稳定政权——母后爱父皇,爱皇兄,也爱我,但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。”

“你怎能这样说自己的母亲?”

“呵,她未曾料想的是,把皇兄培养成了另一个她,多疑狠厉,样样不输她——”

白叶瞪大了眼睛,她没想到冷若辰会为她讲这些。

“我对皇家的家事没兴趣,治好了你的病,我会片刻不留地离开——”

“我知道,那你就当为病人疏导一下情绪,也是为了尽快把病治好。”

听上去,好像有几分道理。

他继续,“我最感谢母后的就是,她把你请了过来,为我治病。”

她长大了,变美了,也变强了,若不是种种线索,他不会相信眼前的女子便是当年的她。

“那是,不是我吹嘘,我的医术举世无双。”

冷若辰轻笑,他指的并不是这个,但听她洋洋自得的口气,还是眉头舒展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