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门,他愣了一下,没有想到客厅的灯还在亮着。

他有些奇怪地走近一看,发现沙发上居然还睡了个人。

丁梧毫无睡相大张着嘴,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靠垫上。

易宁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会儿,转身想直接进屋。

但他站在那里犹豫半晌,最终还是伸出手来,有点不友好地冲丁梧的脸拍了下去。

这一巴掌带着醉酒人无法控制的力气,指尖也像覆了一层薄薄的霜,有着矜贵的冷白与冰人的温度,毫不留情地拍上丁梧睡得潮红的发热脸庞。

丁梧冷不丁在睡梦中被人狠狠打了一下,他被强制物理唤醒,迷茫地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打他,视线朦胧间却突然瞥见易宁那张冷淡的脸。

他猛地惊醒往后一缩,好似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。

待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易宁后,他下意识擦了擦嘴角,检查到自己没有流口水后,他有些尴尬地问道:“干嘛?”

易宁垂眼看他,精致的眉毛缓缓皱起:“卧室没床?”

言下之意就是怎么不回卧室睡觉,为什么要睡在这里。

可丁梧一惊,彻底清醒,不可思议道:“你怎么知道卧室没床?”

客卧的床垫感到很荣幸,在它短暂颠簸的一生中,有两个长得极好看的人一直在他旁边站了十分钟。

苍天!这两个人是有多喜欢自己啊!

从易宁看到客卧只有一张床垫开始,他的周身气压变得极低,站在那里不发一言。

但丁梧知道,易宁是酒劲上来了,因为他闭着眼睛,脸上开始慢慢涌起红潮,就连身子也有点要左摇右晃的趋势。

丁梧实在没这个力气大半夜陪着易宁醒酒,他用双手把易宁的肩膀扳正,直视易宁道:“我问过做家具的人了,他们说这个床还需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