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梧无他法,只能弯腰拉起易宁,易宁弱弱地挣扎了几下,最后还是在易沅的目光下,被丁梧给扶了出去。

路过男人时,易宁停下,他盯着郑其与,一字一句,声音沙哑地说道:“你最好老实一点。”

男人嗤笑,挑着眉毛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
门被关上,易宁脱力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,头挨着墙,发呆地看着走廊上惨白的灯。

丁梧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。

但此刻他的心情却并不是像他表现的那样平淡,因为他的脑子里一直在绝望地循环,我都听到了什么啊?这是我可以听的吗?易宁会不会之后把我灭口啊?要不要现在立马跑路啊?

还没等他想好,一旁正在发呆的易宁突然开了口:“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。”

丁梧用力地点点头:“好的。”

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,本来想说些调笑的话和谐一下氛围,但他对着易宁忧悒的眼睛,话却全部被堵在了嘴边。

突兀的空白后,他只能低声道:“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…”

易宁声音嘶哑:“你不用放在心上,本来也不关你的事。”

这是他和母亲,与郑其与之间的凹糟事情,与外人无关。

丁梧偏头看了一眼病房:“我还是有点担心伯母。”

“郑其与只是想要钱,”易宁说,“如果他敢伤害母亲,我一定不会让他好好地走出医院。”

他盯着病房的门,眼神里像混了细碎的冰。

到了现在,他还是没有强大到能够直面郑其与,那些年少时的侮辱与打骂,在他见到他的那一刻,立即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,好像在原地就可以马上将他溺毙。

他还是那么没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