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厚的雪茄味道如鹅毛大雪被风吹起般倾盖下来,易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味道熏得一愣,马上拿开手一看,这才发现是易啸林把自己的大衣脱下盖在了自己身上。

易啸林抽了一辈子雪茄,但他很注意散去衣服沾惹的烟味,所以易宁从没在他身上闻见这么重的酵烟味,可他来不及深想,烟味太重,呛得他像是应急反应般迅速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。

可还没等他把手伸出来,易啸林就把他按住,不让他动。

易宁抬头,眼神冷淡地看向易啸林,易啸林亦然。

他的手铁爪一样握住易宁的手腕,不让易宁动上分毫,鹰似的眼睛虽被岁月磨平了年轻时的锋利,却依旧有隐芒匿在眼底,岁月没能抹去,就变得更加骇人心魄。

但易宁毫不畏惧,也不肯低头避开。

其实这样的对峙在过往的二十几年里经常出现,只不过那些时候易宁太小,能力极度不平等的抗争一般都会毫无异议地以弱方屈服而终,所以最后都是易宁低头。

不知现在这场斗争,到底会是谁先低头。

突然,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,一位穿着防护服的护士小跑出来。

易宁和易啸林都被这个动静惊了一下,易啸林放开易宁的手腕,双臂抱胸坐了回去,而易宁也没有把衣服拿开。

因为刚才,是易啸林先松开了手。

半晌,易啸林皱眉问道。“他是不是给你打了什么药?”

易宁被这话弄得一怔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易啸林指了指易宁手上的针孔,“太明显了。”

顺着易啸林的手指,易宁看到那些带着淤青的针孔,目光一落在上面,他下意识就感到恶心,便面色不善地把手揣进怀里,不想让自己和其他人看到。

可这一收,易宁就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再次降到零点。但他也不是故意要这样,因为他知道易啸林只是在关心他。

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僵硬,他先开口问道:“你为什么会来救我,你不是不喜欢冉以竟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