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,再不滚我报官了。”马夫也效仿道。

果真二人喊了一声之后,对方便立刻骚动,大概是因不轨神情紧张,匆匆拽着裤腰带爬起来,也暴漏了自己的位置。对方只有一个人,那人朝着这边看了一眼,看到郑霖笙和马夫两个男人,还有一个人高马大,立刻就怂了,提着裤子往树林外面跑。

郑霖笙对着马夫使了一个眼色,他即可朝着那个贼人追过去。而赵清淑加快脚步朝着那女子走过去,雪钻进了鞋袜已经浸湿,等她走到女子身边,忍不住皱着眉头心疼。

女子大概有二十多岁,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烂,大概因为抵抗强烈,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,身上也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印,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的一抖一抖得,索性没遭到侵犯。

赵清淑急忙解下自己披风,上前将那女子包裹起来:“姑娘,你可还好。”

那女子经过这一番劫难,现在缓过气来,抬头见着穿戴富贵,面容姣好的赵清淑,也顾不得自己身上伤势,跪下直磕头,口中颤颤悠悠的说着:“谢……谢谢……夫人,救命之恩,没齿难忘。”

想是经过这一遭,又冻又怕,惊魂未定,只能慌忙谢过。赵清淑将她扶起来,柔声道:“这里冰天雪地的,想是要冻坏人,你先与我去马车上换身衣服,待会我再送你回家。”

那姑娘见着这里荒郊野岭,只能抓住赵清淑这一救命稻草,点点头随着赵清淑上了马车。因着姑娘换衣多有不便,郑霖笙便坐到了马车外,与车夫坐成一排。

赵清淑将碳手炉放在那姑娘怀里,又倒了一杯热茶,那姑娘吃下后,总算身上有了丝丝暖意,这才将情绪稳定下来。

“乐巧谢谢夫人……”

赵清淑见她情绪稳定下来这才细细问道:“你怎么这冰天雪地的在荒郊野岭,你家在何方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说到这里,乐巧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,她低声抽泣:“我本是周家村的,家中母亲病重,便想着去城里找点活儿做,赚些银子,刚进了城,便遇上了贼人,他说带我去一个大户人家做工,谁想被他带到了此处,他便意图不轨,幸好夫人经过……”

乐巧越说越委屈,身上被那人打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。

赵清淑听着她的身世与经历,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,往日她没嫁与郑霖笙时与乐巧也没多大区别,都是命苦人家,她很幸运,而乐巧就没那么好命了。

“我是郑家媳妇,现在当着家,乐巧姑娘可愿来我郑家做工,我身边刚巧差些人手,工钱定会让你满意,可好?”

乐巧听着赵清淑这样说,双眼亮起光,随后她就怕赵清淑反悔,急忙跪下:“乐巧谢郑娘子收留,以后定唯娘子是从,以报娘子救命知遇之恩。”

赵清淑笑着将她扶起来:“好。”

乐巧看着自己衣服也换好了,郑家公子还在外面,便道:“娘子我还是出去吧,外间寒冷莫冻坏了公子。”

赵清淑记挂着郑霖笙的身子,又想着乐巧身上还有伤,便制止了乐巧出去,让郑霖笙进来了。虽然三人坐着有些拥挤,但好在人多倒显的暖和了一些。

刚开始乐巧还显得有些局促,赵清淑和郑霖笙倒很是随和,渐渐的便觉得没那么尴尬。

马车刚到郑府门口,郑家二老就站在门口等着了,郑夫人见着郑霖笙无恙,心下松了大截,上次郑霖笙出门遇险,让她心中总有阴影,幸好今日没事。

两人下了马车给郑家二老见了礼,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回了家。郑夫人一边走一边还说着:“眼瞧着要过年了,铺子庄子上的事都处理好了,你们也别出门了,到处都天寒地冻的,就该在暖阁里待着。”

说完这句,郑夫人还往赵清淑肚子上瞄了一眼,郑夫人说这话的意思与眼神,郑霖笙与赵清淑哪里不明白。赵清淑忙回:“母亲,儿媳省得了。”

郑夫人对这个儿媳本也没什么不满,只是提点道:“为娘知道你能干,铺子庄子上的事处理得也好,但是女子总是应当以子嗣为重,笙儿又是单传,郑家这么大的宅子,总觉得缺些人气不是。”

郑霖笙见着郑夫人这样急切抱孙子的模样,也只能笑道:“娘你莫急,这个是缘分的,若到时候缘分来了,怕一堆小娃追着你喊祖母要糖吃烦死你。”

郑夫人脑中瞬间有了画面,脸上止不住的笑:“那感情好,我倒不怕,到时候我把全城的糖都搬家里来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堂屋,难得一家人一起用了一顿晚膳。

郑霖笙当然不放心,寻思后便对着树林里喊:“住手,放开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