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吓得凌白赶紧捂紧嘴巴,恨不能一头钻进金婆婆的尾鳍下面躲起来。

不过,虽则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将朱西溪撵出了琉璃溪,可背过人,东寰却悄悄将一缕神思放入朱西溪识海之中。

故而,朱西溪在想什么,在做什么,只要东寰心念一动,便可了知。

起先时,东寰一直暗中关注朱西溪,见她拒绝了朱雀的邀请,又一力坚持要向自己解释清楚以求得原谅。后来,见她搭了小小的栖身之所,每日里勤修法术,不由暗自点头,觉得孺子可教,心里不知不觉生出几分得意,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人。

只是,到底朱西溪心里还有几分怨怼,东寰觉察,便想着她还需多加磨炼,于是始终不曾松口。

东寰估摸着,倘若朱西溪能在三年之内将心性磨炼到家,便可现身一见,听听她要说道些什么,届时口风一松,便能解除了对她的惩罚。

如今,还不到一年时间,眼见着朱西溪的修行渐有起色,东寰便放下心来。这么一来,他也就不必花费时间总时不时地暗中关注了。

毕竟,这种“关注”,近似于偷窥人家一小娘子——虽则东寰上神可以拍着胸脯义正言辞地说“并无坏心”,可究竟,实质上貌似也没啥区别!

琉璃溪外,虽则还是同一个胜清境,可到底,是不一样了。

也不知是不是朱西溪的错觉,她总觉得琉璃溪外的天不够清亮,风不够柔和,阳光不够明媚,草地不够碧绿,便是露珠,在叶尖上滚动的姿态都不够琉璃溪里的露珠那边憨态可掬惹人喜爱。

于朱西溪看来,虽则她并不以为自己犯了多了不得的大错,心里也多少有些不服气。可经过这一段时日之后,她冷静下来仔细思量,还是必须承认自己有错在先。

——不管这错误值不值遭受这等惩罚,可有错就是有错,事实如此,也由不得她抵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