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弢祝老仙丝毫不受那白眼的影响,笑嘻嘻道:“便是我老糊涂了,却也不能遮掩你方才那鬼鬼祟祟的样儿!哈哈!被我抓个正着,恼羞了罢?”

东寰愈发觉得两颊更热了,生怕弢祝看出点儿什么,赶紧转过头去,装作“懒得睬你”的样子,慢悠悠踱至玉台边,端起茶盅慢慢啜饮。

弢祝老仙是什么人呀?当年名扬三十三天见识过万紫千红千娇百媚却游刃有余的风流人物,一眼就看穿了东寰这幼稚劲儿。不过,他并不说破,只是两个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,不晓得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
“听闻西溪又酿砸了一窖酒,这会儿子,指不定多生气了。你不去开解开解?”弢祝老仙曾扬言,生平所好者,唯美色与佳酿。故而,当晓得朱西溪要学着酿酒时,委实小小激动了一下。

可惜,他对朱西溪的期望就如同朱西溪对自己的期望一样,在现实面前,一概跌得稀里哗啦,碎成了一地渣。

只不过呢,朱西溪不服输,屡战屡败,屡败屡战。而弢祝老仙则很快就认清了现实,不再寄托过多的幻想,而保持着一颗平常心来观看朱西溪酿酒。

可是,令东寰恼火的是,弢祝这个老不正经的,每每点评朱西溪酿的酒,都非得拉上自己,不说两句还不行。

其实,对于朱西溪酿酒一事,东寰也不报什么过多的期望。可是,他却不会给朱西溪火上加油,啊不,心上戳刀子——最多,就是装作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,而非弢祝那副气死个人的德性!

对于弢祝的建议,东寰不是没想过。然,他却不晓得如何开解?

是该说“你天生就无酿酒的天分,还是死了这条心罢”?

还是当说“天底下不会酿酒的人比比皆是,加你一个也不嫌多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