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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,织炎也是觉着,与西溪姐姐在一道玩儿时最畅快!头发散了,那就散着好了!云履打湿了,那就湿着好了!耳坠掉了——呃,西溪姐姐会与她一道撅着屁股趴在草地里寻找,找到了笑成一团,找不到也不会愁眉苦脸,倒安慰她:“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!我拿桃核染红了,再打个结,挂在耳朵上,其实也挺漂亮!”

西溪姐姐的手巧,桃核做成的耳坠,便是母后看了也觉着喜欢,直说“新奇有趣”。织炎越发欢喜,便是八姐姐的婆家外甥女拿好大一枚冰玉珠子来换都不肯。

没有仆婢的大惊小怪,没有嬷嬷的唠唠叨叨,织炎就好像松开了缰绳的小马驹,奔到东来窜到西,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!

朱西溪搂着织炎,织炎抱着朱西溪的手臂,两人头对头地美美睡了一觉,直至日头渐渐移西。

睡饱了的织炎,养足了精神,自然又开始在草丛里蹦跶。

朱西溪拎着吃剩的糕饼浆水,信步跟随其后。

相较琉璃溪,青丘更像是热闹的市镇。各族杂居,有开店做生意的,也有种田打鱼的,屋宅相接,阡陌交通。若忽略了诸人的尖耳长尾,竟也与人间市镇相差无几。

青丘虽然好,只是,织炎却更喜欢琉璃溪这般花盛草簇虫鸣蝶翩的田园林野风光。

花娘子身后缀着一列小瓢虫,急匆匆地在草丛里穿行。

织炎蹑手蹑脚地尾随其后,好奇这大家子要往哪里去。尽管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,可依然惊动了领头的花娘子。她掉头只望了一眼,便继续往前赶路。

距离新家还有好些路程呢,也不知能不能赶在天黑前抵达。

前面的花娘子走得急急忙忙,后面的小瓢虫追得跌跌撞撞。最后的那一个,连滚带爬,却眼见母亲兄姐们越走越远,不由心中恐慌,扇起双翅就要扑腾地追赶。

可惜,他是最小的那个,双翅娇弱地连一丝风都带不起来,反而连翻了好几个跟头,跌得眼冒金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