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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她已心存死志,但本着“不能白死一场”的精打细算的原则,硬是咬着牙撑着。

虎口早已崩裂,鲜血顺着剑柄流淌。一道血色电光倏忽闪过,将剑身上蜿蜒流淌的鲜血一滴不剩地吸纳了。

剑灵吸收了朱西溪的精血,灵力略略有些恢复。只是,到底朱西溪修为太低,于灵力大耗的剑灵而言,不过是杯水车薪。

玄野剑虽出身不凡,可一来未曾经历过正儿八经的对打,二来主人能力太弱,故而,委实无法施展出它该有的能耐。

就如同名门贵胄家的少爷,家里人人都夸他厉害第一,可一旦出了大门,才发现自己竟是个弱鸡!

现下,玄野剑也后悔得要命!以往主人练剑,练着练着,就被它带着开始发疯,将琉璃溪糟践地不轻。那时,它只是贪图好玩儿,哪儿会认真练习?倘若当日但凡自己有半分自觉,就不会拖累主人如此遭罪?

呜呜呜——都是我没本事,害得主人挨揍!

朱西溪与玄野剑心意相通,剑灵此刻心神摇动,自然影响到了她。她气地在心里大骂:“这个时候,你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做甚?还不给我打起精神来,就算杀不了这妖物,也不能让它好多过!”

抗敌之时,最忌分神。尽管深知自己不过是以卵击石,可她火气上来了,全身的疼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耐了。

蘩倾正与东寰相谈,突然,心头一阵无端的慌乱。

他登时面色大变,“嗖”地站起来。由于动静太大,竟将案几上的茶盏果盘都带翻了,“叮叮当当”落了一地。

他无暇顾及,转身就往屋外去。

东寰与弢祝一对视,随即跟。待追到院中,便见蘩倾抹出一面水镜,正欲细查。

几幅画面一闪而过,相继出现了狐后、桑轶诸人的面孔,神情闲适。而随即出现的画面,却令三人齐齐变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