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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,这是将织炎给套了进去——若是织炎不应,那就是要逼她去死!

一番话,糊涂人听来心生怜悯,甚至生出要撮合这对“有情人”的念头。然,对于织炎而言,却不啻于是明晃晃的叫板了!

老实讲,于嚷架一事上,织炎并不在行——她认为,如果不能以德服人,那就何妨以力服人。为此,她娘愁得够呛,特特□□了一个嘴巴极灵巧的侍婢陪嫁,免得小闺女嘴巴上吃亏。

此刻,那侍婢正要出口反驳,却被织炎拦住:“母亲以为如何?”转过头,又问苏阚:“夫君以为如何?”

说实话,现如今,织炎对夫家这一家子鸟儿真是烦到家了。若非还念着与苏阚的情分,说不得早就闹掰了。

这一大家子,成天价正事不干,就好盯着旁人家的琐碎家务说长道短,叨叨叨叨,叨叨叨叨——这哪儿是金鹏神族?分明是麻雀一窝罢?

也就难怪公公时常会叹气,说金鹏神族后继无人呀!

虽则织炎是娇纵着长大的,却并非蛮不讲理。平素里,织炎看在苏阚的面子上,并不与他们计较。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,她哪有那个闲工夫挨个儿计较去?纵心里生气,也就忍了。

哪承想倒给这起子小人长脸了,还以为织炎好欺负呢!总觉着这位少夫人不过是仗着娘家厉害而已。然而,他们却不想想,厉害的人家养出的孩子,会是个软豆包么?

故而,这一次,织炎不想再忍了——都欺负到眼皮子底下了,还能忍么?反正她已经烦透了这些长舌鸟儿们,与其让她使出水磨工夫去应付那起子小人,不如索性撕开面皮闹一场。

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纳妾风波(四)

织炎连着两声问,径直将苏阚娘与苏阚问得张口结舌。

苏阚反应颇快,很快就表态了:“娘子莫要误会!为夫与这位姑娘并不相识,便是连她姓甚名谁都不晓得!”末了,他还不忘表忠心,“从头到尾为夫心里只有娘子一人,绝无二心!”

苏阚娘本来还没想清楚该如何安抚织炎,却不妨被儿子没出息的德性险些气得倒仰。她瞅了瞅横眉冷对的织炎,又瞥了瞥低声饮泣的娘家远房外甥女,于是,再开口时便转了口风:“咱们金鹏神族能有今日偌大的家业,全赖族人努力,亲眷帮衬,开枝散叶。阿阚自小性子就和气,有什么好吃好玩的,总会记得给族人表亲们分一分。不过,都是小孩子的事儿了,算不得什么。现如今呢,他也还是这么个敦厚的性子,最是看不得旁人受委屈。阿阚,你也不劝劝你表妹?”

她一边说,一边笑吟吟地望着儿子,眼眸中却藏着别有用意。

苏阚愣了——为啥叫我劝表妹呀?劝她什么?是劝她不要胡说八道,还是劝她忍气吞声?不对啊,娘这番话里的意思怎么怪怪地?

苏阚还没想明白他娘想干啥,织炎却已心下了然。

婆婆这一番话,先将儿子摘出来,免得苏阚背上个“拈花惹草”的坏名声。接着又暗示那姑娘“受委屈”——呵呵!来砸场子的倒哭哭啼啼地受起了委屈,笑话?怎地?一句“开枝散叶”,就想钳制住儿媳妇?

于这位婆婆,织炎早有评价:大气不足。平素里处置族中琐事,倒也利索公平,品性也无甚差错,可就是时不时地露出几分小家子气,可真白瞎了“族长夫人”这顶帽子!

念及此,织炎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怼回去:“婆婆是说谁受委屈了呢?跟上杆子找着打脸的人讲‘委屈’,合适么?须知,人必自辱,然后人辱之!”

最后一句话,被织炎说得铿锵有力,有如金石。

苏阚娘没料到儿媳妇居然如此强硬,非但不收敛,反而当着众人面质问自己,顿觉下不了台,当即就变了脸色:“好。。。。。。好。。。。。。好——”她冒出一连串“好”,却说不下去,一口气哽在胸口,憋得险没厥过去。

苏阚一见不妙,赶紧冲上去又是揉又是拍,好不容易看着亲娘的脸色转好了,不由对着织炎气道:“怎么跟母亲说话呢?还不跪下向母亲认错?”

织炎一怔,不敢置信地望着苏阚。

她身后侍婢亦大惊失色,“少爷说得什么话?老夫人言辞不妥,处置不公,怎么倒要少夫人认错?”

另几个侍婢也都面露不忿之色。

眼见堂上气氛不妙,却依然有不忘火上浇油之人趁势挑拨:“哎呦喂,我可算是开眼啦!活着这么大岁数,头一回见着不将婆婆与夫君放在眼里的媳妇儿?哎呦呦,我们金鹏神族庙门小,可供不起青丘的大菩萨呀!”

织炎心头腾腾冒火,冲着苏阚厉声道:“当日你来我青丘迎亲时,当着众人说过的话,可还记得?你若想食言,好,我便成全你!只是,想让我认错,哼,门儿都没有!”

最后,这是将织炎给套了进去——若是织炎不应,那就是要逼她去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