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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捂着胸口——那里,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洞,可梦中冰冷绝望的感觉却犹未散去。

静默了半刻,他翘指轻招,竹筒酒壶从地上又回到了他掌中。一口清冽的酒入腹,东寰脸上的苍白渐渐消去。

还没走出竹林,东寰便被迎头本来的阿潼险些撞个满怀。

阿潼的双髻已散了一边,裙摆鞋面上青泥斑斑,两只手更是没法儿看,简直就是泥糊的爪子。

可就是这么一对泥爪子,却捧着一个木盒。木盒方方正正,不足尺长,周身沾满了新鲜的泥巴,隐约露出半张泛黄的符纸。

“上神——上神!您看,我挖到了这个——”阿潼掂着脚尖将木盒高高举起,“可藏着什么宝贝么?”

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遗忘(九)

东寰接过阿潼手中的木盒。指尖方一触及,心头便无端生出异样的感觉。

木盒脏兮兮的,沾满了青黑色的泥巴,散发着新鲜的土腥气。东寰飞快地以掌心抹去木盒上的泥巴,全然不曾在意雪白的袖口已沾染上泥点。

原来,这不是木盒,而是一只竹盒。

约莫是在泥土里埋的时间太久,竹盒表面已经渗入了泥锈,细碎的赭色锈点愈发显得竹盒陈旧斑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