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雾闻言盯了她半晌。

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的细微变化,只是维持着一个端详的动作,看上去什么也没有想。连漪倒也没有闪躲,一脸严肃地试图让少年明白她言语的真实性。

“一年前,我出了车祸,”沉寂许久,到连漪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胶着状态的时候,霜雾恍惚出声,慢慢地道:“车辆毁损严重,我被压在车里,您——”

霜雾说到这里,竟是难以为继。女孩眼中小小的自己神色仓惶、魂不守舍,便连胸膛也剧烈地起伏着。他双手放在心口上,用力地按下去,掌边的衣服全是杂乱无章的皱痕。

他艰涩地吐出话语:“我不会过问您的来历、不会干涉您的决定,也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您的信息,请——”

霜雾像是一口气没有接上来,缓过来之后,颤抖着唇瓣继续道:“请您不要否定我。”

即便这样慌张,他依旧是轻声细语地措辞。

连漪有种奇怪的直觉,她觉得霜雾这样说话,并不是为了制止她去质疑他、反驳他,而是在请求她不要去否定他的真实存在。

——这两件事情,能划等号吗?

但面临对方突然的剖白,连漪依然感到害怕。

脱离纸片人的滤镜,霜雾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过分好看的陌生男孩子。在对方不经意展示出惊人武力的前提下,这个人对着她态度狂热、宛若告白。

霜雾距离她近在咫尺,她坐在软垫上,连拔腿而逃也做不到,只觉得双腿麻木、动弹不得。

她不抱希望地道:“你冷静点,我没有否定你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