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霜雾垂下的衣袖里,隐隐成线地滴落下透明的液体。而他脚边的地板上,已是形成了一摊。他却似是毫无所觉,攥着通讯器,一路走向厨房。

等他重新走回盛放蛋饼的案台前,身后全是不成规则的液体印迹,便连斗篷一侧上的金色花纹末端也沾染上纵式走向的湿印。

他又在案台前站了一会儿,方才慢慢地用那只空着的手,碰了一下案台的尖端处。

以他所碰触的为中心,边缘登时消失了一小块,如同被强烈腐蚀了一样。

“……”

霜雾没什么表情地收回了指尖,又原路返回至之前站立的地方。

他平摊开双手,斗篷与袖口滑开,其下被斗篷与袖口覆盖住的通讯器才终于显露出来。

通讯器已完全改变了形状,表面坑坑洼洼的,体积也缩小大半,一眼望去竟是教人看不出它的原有用途。

四下寂静。

随着他的动作,两个年龄相仿的青年却蓦地出现在他面前。其中一个端着托盘贴在少年的手上,接住了霜雾顺势放置的通讯器残体。

待他退下后,另一个则接着上前,捧着看不出材质的白色布料,将霜雾手上的湿迹小心地擦拭干净。

那双如同顶级艺术品的手,经受住布料的缠绕后,又被牵引着戴上了一层薄薄的手套。手套上掺着与斗篷上别无二致的金线。少年任由着解开斗篷,露出内里的黑色衬衣。

一双手伸过来,欲将他同样溅上些许液体的衬衣纽扣解开。

其间一言未发的霜雾维持着不动的姿势,垂下的杏眼却缓缓地抬起,将视线对准了近在咫尺的指尖,又移到了来人毫无异常的面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