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这。

吸力与斥力交互糅杂着拧成无形浪潮,从那扇门背后呼啸而来,就要将不断靠近的女孩裹挟着缠绕住,再同化她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——

“呜——!”

空余的那只手狠狠地按住了胸口,甚至有嵌进去的趋势。连漪冷汗涔涔地,以同样的力道紧紧攥住人像。

并非来自于身体上的痛楚,说是精神压迫也不尽然。

那感觉更像是在某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,独自一人包着涂满草莓果酱的面包片,在上学迟到的边缘反复挣扎,却在视角偏转的瞬间,注意到那朵被旭日染红的云朵,陡然间占据了半片天空。

——蚍蜉撼树。

年年。

等——年年?

胸口泛起的不适被自动忽略,连漪捏了捏人像。在感知到它的存在后,视线又重新回到了正前方。

她的双眼并未映出年年的倒影,“年年”却又真真切切地出现出现在她面前。

背对着连漪的少女始终没有转过身来,只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蹦跳着向前挥出一刀。

她所用的招式十分普通,基本架势也未摆好,与挥舞着苍蝇拍随手驱赶蚊虫倒有几分相似。

匕首所划之处却陡然生出微光,随着她的动作连成一线,平滑地切开了铺天盖地已到身前的流体。

——几近拧成实状的流体摧枯拉朽般地瞬间殆尽。

“……年年?”

这变故连漪始料未及,等回过神来呼唤早已传递到。连漪犹豫片刻,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迈出带有探究意味的一步。

突兀的动态打破了静止画面的平衡,脚尖点地不过片刻,“年年”却消失地无影无踪。

——徒留方才的匕首,静静地躺在地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