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不能,清理一下……”话语未竟,突兀地截断住。
啊,头疼。
如果连漪之前尚且有余力,去吐槽那个看似奇葩的限时要求,现下倒不再多语。
微凉从额头传来,一触即收。
但以触碰点为中心,薄荷糖般的清醒效用却四散开来,强行重组了连漪一团浆糊的逻辑思维。
身旁床榻陷下,柔软地嵌进了霜雾的膝盖。
连漪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跪坐在她身侧,安安静静地从上方投下带有问询意味的视线。
——尽管少年目光不带丝毫的侵略性与压迫感,但光是需要躺着和他说话这一点就足够奇怪了。
连漪狠狠地闭了闭眼,挣扎着坐起来。
进入到霜雾的记忆仓库,花费了比连漪计划的极限还要多的精力。
意志力与精力值不相匹配的结果,就是摊在床上的连漪一脸蒙圈地与头顶盛放的花朵再次面面相觑。
……搞什么?
女孩双手撑着床榻,努力地蹭动身体想要坐直,却始终徒劳无功。茫然的情绪自她周身扩散,被一旁的霜雾准确无误地捕捉到。
“失礼了。”从背部传来托举的力道,刚好能令连漪坐起来。
女孩还未回神,那只手顺着既定的轨迹,穿过连漪整个后背,手套五指贴合着出现在连漪另一侧的肩膀上。
霜雾的躯体倾靠过来,远远看着连漪像是缩在少年怀抱之中。这氛围本极为旖旎,但——
实际上少年手部力道十分轻柔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只是背后手臂却像是一道横杆,牢牢地支撑着连漪的身体。
感谢的话语尚未出口,少年独有的嗓音已至耳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