伞。

本着对苗妙的信任,对于那天出现的少年、以及眼前疑似与少年交好的女孩子,章墨抱了敬而远之的态度。

但眼前女孩在接过安保人员递来的伞后,却迟迟没有离开,而是以一种比他还要茫然的眼神看着远去的人。

那视线又移向了他。

“……”

这个女孩子几乎没有停顿地,将伞递给了他。见他没有拿,手还晃了晃以示提醒。

没有道理啊。

即使需要赶班车,章墨也完全不觉得自己可以接这个伞。

但任凭他好言相劝,举着伞的手一直没有收回去。

章墨拗不过固执,无奈道谢,又道:“如果方便的话,让刚刚那人再送一把吧,不然我先送你回家?”

他真的做不出把妹子的伞拿走,还把人丢下独自赶路这种事啊。

“有人来接我。”

直到这时,章墨才听见女孩子张口,说了第一句话。

就跟章墨所看到的那样,连漪本人确实被疑问包围了。

她并不认识送伞的人,但还记得那身安保制服。姑且当作是佘辞忻神通广大,托了附近的同事给闲逛至此的她送伞。

……但似乎被受关照的仅有她。

她本来是怎样都行,只不过这个脸熟的年轻人,似乎是要去上班。

连漪没有多想,反正她也没有很想回去,那么将嗟来物交给需要的人有什么问题?

完全没有。

年轻人像是犹有疑虑,却又在她的一再坚持下,不得不松了口。

“那回头我把伞放店里,你方便的时候去拿一下?”

年轻人一脸茫然地走了。

连漪在这里又站了许久。

雨势未减,挂帘式的水珠在连漪跟前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分界线,完完全全地阻断了女孩回家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