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文雯坐在沙发上,举目四望这个她生活过十几年的地方,眼泪说来就来,“小雪,不要太难过了,死者已矣。”这才揽过乔映雪,趴在她肩膀,呜呜哭了起来,越哭越严重,恨不得哭天抢地。
乔映雪早将泪哭尽了,如今看见妈妈哭嚎成这样子,竟然有些释然的说:“妈,你别哭了。”
李大光冲着乔映雪摆摆手,揽过章文雯,轻拍着她的肩,让乔映雪得了自在。
李叔叔对妈妈无疑是非常好的,他甚至嘴笨到连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,只是陪着她,拍着她,安抚着她。
她忽然明白了,为什么父亲那么微温尔雅、努力钻研、拼力学术的人,弄丢了这样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,而李大光这样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人,却得到了母亲的芳心。也许,荷尔蒙作用下的爱情是有保质期的,而长久陪伴的温情,是打破那种保质期,唯一的解药。
霍阳羡烧好水泡好茶时,章文雯哭的差不多了,才看着坐在沙发一侧发呆的女儿,“妈妈不该这样,让你更难过了,是不是?”
乔映雪摇摇头,她觉得身体有些虚空的缥缈感,自己果然如霍阳羡所说的那般,作死。这一日,忽然从半死不活的状态醒来,吃了两口东西,又开始了漫长的激烈运动。眼下,后反劲儿,她觉得自己头有些晕。“妈,我没事。”
“小雪,你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。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啊,你干嘛穿这么厚的羊毛高领衫?”章文雯拉着她,“快去脱掉,别捂出毛病来!”
乔映雪往后一躲,顺势拿起霍阳羡倒的茶水,喝了一口,隐藏自己的紧张,“我有些低血糖,没事。”
“妈,乔乔有点感冒,在捂汗呢。”霍阳羡自是知晓她为什么在二十多度的屋里穿高领毛衣,因那白皙脖颈上,全是如飞落的桃花瓣一样的——片片吻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