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阳羡蹲在她面前,“上来,哥哥背你。”
山里的夜雨又冷又潮湿,乔映雪觉得又累又难受,确实一点都不想走了。
还有归林的倦鸟,不应该是叫着愉快的声音回家睡觉么?为什么她听起来觉得很是瘆人?乔映雪没有丝毫挣扎,攀上了他的后背,双手抱着他的脖子,抱得紧紧的,以免他分心。
她想着,毕竟他还有一只手要保护兰花呢。
雨点密密打在竹叶上,整个山谷都是哗啦啦的雨声,已然盖过了溪流的声音。
乔映雪攀在霍阳羡背上,颠颠簸簸,能感觉到他脚下蹚过的淙淙溪流中,有高低不平的石块,他走得慢,但却稳。一步一个脚印,要保证不摔倒,谨慎地做好护着她的角色。
山居门口的那条小溪并不宽,走过去统共十来步。可天上落雨,脚上蹚水,想想也知,霍阳羡定会着凉的。
走过小溪,乔映雪拍了拍他的背,“放我下来吧。”她能感觉到霍阳羡的头晃了一下,似在她脸颊蹭了蹭,“有一条小溪,我背你过去。人生也许有很多条河,以后我都背着你过。好不好,乔乔?”
乔映雪没说话,她知道若是答应他,意味着什么。他说的对,人生会有很多条河,那条她以前遇到过的、觉得最难走的河,她一个人已经跨过去了。她在迟疑。
霍阳羡背着她从岸上走到山居门口的小路上,声音低沉又冷静:“乔乔,你原谅我了么?”
他能感觉到背后之人的指甲嵌入了自己脖颈的皮肉里,刺痛地疼着,他闷哼一声,继续往前走。
直到入了山居的木门里,霍阳羡将她放下。就听乔乔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