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太太让凌晨多穿点儿,五月底六月初的沿海城市,大半夜还是有些凉的。

凌晨坐在玄关旁边穿着鞋,凌太太站旁边,沉默了片刻,看着凌晨拍拍裤腿,

突然心疼道,

“李园那孩子……她老公呢?”

凌晨摇摇头,

“我也不知道,”

“圆圆姐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,就是哭了半天,让我去陪陪她。”

“肯定不在身边吧,不然……”

凌太太:“李园也是我们一直看着她跟你玩到大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她那边要是缺什么,想吃什么,你尽管给打回来电话,妈妈给她做!”

凌晨系好鞋带,站起身来提着凌太太给她的东西,走到门口,

“好的好的!那我走了啊!”

凌太太:“嗯,让你爸开车慢点儿!”

凌晨:“知道。”

初夏的海边夜晚很容易堆积海雾,今夜的雾色不算浓重,凌教授开了雾灯,途观在一片寂静的马路上,幽幽驶向市中心医院。

“寒远呢?”凌谷忽然问。

凌晨也还是挺困的,打着哈欠,趴在副驾驶的玻璃窗上,

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,

“他今天开白班。”

“晚上十一点左右我就跟他说晚安了。”

凌教授:“……”

“李园这是什么个情况啊……”

“她家里、就没人过去了?”

凌晨:“不知道。”

“唉……”

“这半年我都没怎么跟她联系过。”

凌谷:“同学之间,长大了,”

“很多过得不好的事情,也不会拿出来、到处跟人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