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

“所以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高泞也没有必要瞒着,放下碗淡然道:“还记得先前来求我寻女的杜老翁么?我顺着挖下去,城内一年间走失女儿的便又十余户人家的,还有群莫名发了癫的,皆是些生得如花似玉的。巧的是大部分家里都放着花,或是腐烂或是被晒干夹在胭脂盒里,都被家里当成遗物好好收着。那日卢怀钟说你在街上撞到张朗,我便去查了。”

说着,高泞带着些怒气看向他,“说说,你在想什么,为什么不告诉我?是我不可信么?”

“不是。”李晚玑急速否认道,然后放慢语调支支吾吾的,“我就是,我就是,哎,我穿成那样好意思告诉你吗?而且万一真是张朗做的,被他知道我跟你有关联,害你怎么办?你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,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又重头来过。”

高泞眼里的锋芒忽然软了下来,“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?”

“冥冥之中有预感吧。”李晚玑用脚往高泞腿上轻轻踢了一下,“何况你把那玉佩给我,不就是想我猜出来吗?”

“是比小时候聪明些了。”

李晚玑听着,在高泞面前握紧了拳头,未料对方忽然问了一句:“师父呢?他老人家自己在山上还好么?”

刚攥紧的拳头瞬间松下来,抬起的手也缓缓放下,李晚玑笑着的嘴角沉了沉,“师父他不在了。”

二人皆未再开口,高泞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似的,一点声音也发不出。虽说人都有生老病死,不管活着的时候再风光,死后也只会变成一具平庸的白骨,但李清粤对他,对李晚玑而言都不是简单片面的意义。

李晚玑又变得和他一样,只有孤身一人,又或者……只有彼此。

见气氛过于沉闷,李晚玑捧起碗就往嘴里送粥,“你这身衣裳我还是穿着不舒服,赶紧吃完和我云良阁拿东西。”

姑娘们听了高泞的话,皆恨得牙痒痒。

张朗是带着手下的四个恶霸一齐犯的案,前者死都不招,但其余四个人一出了事就忙着跟自己撇清关系,跟那竹筒倒豆子似的,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。

衙府这次也不能再视而不见,一早就把整理好的供词送到高泞手上。大致是张朗把姑娘骗到点了催情香的屋子里,事后又把人丢给他们轮番折腾。被骗来的大多是平民女子,偶尔也有几个青楼里出来的清伶妓子。

青儿去的前一日,他们四个喝了酒在街上晃悠,见着有个女人的影子就冲上去,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他们走,结果被人家厉声拒绝。他们几个听着便恼起来,从腰间掏了小刀往人脸上划了道口子。结果第二日便把前一夜的怒气尽数撒在了青儿身上。

听到这,众人皆往罗扇那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