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联邦,他亲口说得,当着我们的面,一字一句。”

你永远无法猜透一个疯子的想法,解煜沉默了一会儿,“我到时候亲口问他。”

“你不信我么?”韩起然看他,晚风吹过让他更加清醒,执政官眼底有些哀伤,“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对么,他在联邦驻军,下了五亿悬赏,恨不得让全宇宙的人来杀你,就这,你还要信他?我说过我绝对不会骗你,他是个疯子,你信他不信我么?这些事情,他哪件事做不出来?”

韩起然顿了一下,他还从来没和解煜这么说过话,“留下来吧,求你了,我不怕那个杂种。”

解煜回避了他上一个问题,他强迫自己冷静,从这一团乱麻里理出一点点头绪。

“你是不怕,”解煜有些头疼,“联邦的那些人也都不怕么?你愿意他们的安稳人生永远被战火打乱么?现在的联邦连几个星球都应付不了,更不用提其他的了,你愿意看到联邦再次化为焦土么,我不愿意。”

他见识过无数次残壁碎瓦和碎裂的希望,一次又一次。

他叹了口气,太阳穴突突得疼,所有情绪像要冲破一个壁垒砸断他的神经,可最后全都被压了下去,化为了无力的陈述。

和一个半醒不醒的醉鬼讲道理简直是魔怔了。

也可能他自己也魔怔了。

醉鬼把头垂了下去,他好像在梦里荡来荡去起起伏伏,解煜的话带起了韩起然的梦魇,他语气里透着竭尽所能后依旧不能更改命运的颓丧。

“只能和谈,只能和谈,明明只差一点了,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几乎听不清,像是在对自己说,“可西诺雅居然主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