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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倒没有。我们来的时候,那间房间就没住人了,房东也就一直空着。”

——像房东那么抠的人,怎么会放任一间房一直空置?

梁励声指尖轻轻敲击桌面,和花姐对视一眼,彼此便明白疑问在哪。

转过脸又看了正在认真给每一位房客打豆浆的小郝——

哎可怜的孩子。

“我是住在阿芳家旁边的老白。”一位穿着格纹衬衫留着胡子戴着棒球帽的中年男人憨憨笑着:“大学毕业的时候在网络公司上班,当时想着就租个小房子过渡下,等我攒了钱买房。结果房子一年比一年贵,工资却一年比一年少。去年不是疫情公司倒闭了,我也年纪大了投了一圈简历失败,干脆自己在家做些杂活。”

“您所谓的杂活是指——”花姐一边记录一边随口问道。

“嗯…”老白抿嘴咽咽唾沫,挤出一个笑:“各种app的每日签到什么的。”

“那您经常在家,应该算是最了解阿芳的人吧?”

“那倒也不是,我也是社恐,基本上自己在家对着电脑就可以耗一天。”老白摆摆手,触及梁励声怀疑的眼神下意识收回嘴角,乖巧回答:“不过我确实和阿芳算是能说的上两句话的人。”

“我记得阿芳刚来的时候,特别瘦小,不说她二十,她说是初中生我都信。”回忆起阿芳,其实也就是回忆老白这么多年在这座城市的生活印记,老白讪讪道:“大概是在两年前吧,那天是个夏天。我下班回来看到旁边房间的门开了,便好奇的探身看了一眼。摆满了廉价家具的房间里,一股男人的脚臭味。她穿着背心短裤,弯着腰拿着笤帚认真的打扫,我打了个招呼,她回过头对我笑了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