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瓣内,红色层层叠叠地铺开,看上去倒是意外得正常。

……唯一不正常的,是它的声音。

“啊,爱情!你是生命永恒的赞歌!你是跨越生死的虹桥,你是连接日月的星轨,你是牵起昼夜的梦的飘带。啊,爱情!你如腐烂的百合一般肮脏又圣洁,你如涌动的血液一般腥臭又甘甜,你如死去的天鹅一般完美又残缺。你是矛盾,你是混沌,你是高尚与纯洁,你是最原始的欲望的化身——啊,爱情!倾听我的赞歌!我的花瓣为你而舒展,若它们凋零,我不会哭泣,因为这就是我——爱你的方式!”

仿佛男高音一般的声音戛然而止,盛放的玫瑰轻轻点了下花朵,又张开两片叶子,整个花茎向下一倾,像是对着廖斐行了个谢幕礼。

廖斐:“……”

这,他*的,是什么鬼?!

她只是想要一片漂漂亮亮的红玫瑰而已,这个扯着男高音对着她诗朗诵的是什么鬼东西??

廖斐紧盯着下方,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大了嘴。

那朵玫瑰却像是误会了什么,花杆一挺,又一次抬起了花朵。

“啊,爱情!你是生命永恒的赞歌——”

“……”廖斐二话不说,迅速收回了脑袋,并毫不留情地关上了窗户。

玫瑰花:“……”

“……你是跨越生死的虹桥!你是连接日月的星轨——”

窗户外,玫瑰的诗朗诵声还在锲而不舍地传来,廖斐抬手揉了揉额角,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。

“道、格、拉、斯——”

她顺手把头发一扎,一脸杀气地冲出了门。

而就在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刹那,躺在床上的付思远,眼睫开始了轻颤。

*

五分钟后。

庄园的一角。

“这事儿也不能说是我的错吧。”面对廖斐的熊熊杀气,道格拉斯显得很委屈,“我当时问你了啊,是不是要‘爱情的赞歌’。你点头了的。”

廖斐:“……”

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道格拉斯与自己的对话,一口气差点上不来。

合着那什么“爱情的赞歌”,原来是玫瑰的品种吗?!

“不然呢?”道格拉斯理所当然地看着她,“‘爱情的赞歌’、‘爱情的尸骨’、‘爱情的真相’,这副本里的玫瑰花一共就这三个品种。你总不至于是要后面两个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