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牧怀之应声。他偏过头去,任由光影折落面庞。

陆齐光发现,他的眉宇似乎温柔起来,神思也像在回忆某段令人怀念的往事。

“有所思时便有所写,聚沙成塔,水滴石穿。”他又答。

陆齐光的视线贴在牧怀之身上,脑袋里却冷不丁地冒出了一个念头——

牧怀之的字写得好,该不会是写她名字练出来的吧?

疯了,她一定是疯了:自从知道上一世的牧怀之对她情有独钟后,每回见着他,这件事便在她脑子里盘旋,时不时就猝不及防地蹿出来,打她一个措手不及。

“所以,殿下是想要臣代公主府竞拍臣的书迹?”

雪粒子似的声音又往陆齐光耳根里灌,将她的心思拉回正题。

幸好牧怀之提了这么一嘴,要不然,她险些要把翰墨轩竞拍这件事抛之脑后了。

“不,本宫是想请牧小将军代公主府参与竞拍,为定远侯府的蒋陶陪价。”她轻轻咳了两声,正了容色,“务必要让定远侯府拍中书迹,但所出价格越高越好。”

陆齐光此话出口,又想起引烛居士正是面前的牧怀之,柔声添道:“还望牧小将军不要误会,本宫并无贬低小将军书迹的意思,只是为了……”

牧怀之眉头微皱,静候陆齐光后话。

可对上牧怀之的目光,陆齐光反而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。

她如今举动,与对定远侯府众人的恨意,皆因前世经历而起。而在这一世,纵使狼子仍存野心,恶人也本性难移,所有的一切却都还没有发生。

虽然牧怀之值得信任,可她连一两件能用来当做依凭的事实也说不出来。更不可能将重生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搬上台面,否则势必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