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怀之将真心给了她。可若想这颗真心长久地跳动下去,她必须在此让它破碎。

陆齐光捱下痛感,却再说不出其他的话。

她转身就走。

在陆齐光折身的瞬间,牧怀之横出一臂,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
牧怀之倾身,以不容忽视、也无可抗拒的力道,将陆齐光堵在巷内的石墙上。

这一次,在她的背脊抵靠墙壁之前,他伸出手,护向了她的脑后。

“为什么?”他低声,嗓音微哑。

陆齐光无可逃避,被迫对上牧怀之的目光。

她看见他眸中有冰,而冰下藏着烈火——那烈火不是滔滔的怒意,而是更炽热、更明烈的光。这光芒好像被他压抑很久,终于因她的言行而解封,大白于天下。

“殿下在担心臣的安危。”

牧怀之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肩胛,陆齐光的肌肤一阵战栗。

他的小殿下失算了。陆齐光吓不走他。

他知道,她是在担心他,怕他和书童落得同样下场。

“殿下可曾想过……”牧怀之伸展蜷曲的指,似乎想挑起她鬓边垂落的一缕发。可在将将触碰之前,修长的手指却被缓缓地收了回去,“臣也在担心您的安危。”

他松却堵住她的手臂,向后退开了身。

陆齐光可以走了。她应该一语不发地离开,可她足下动弹不得。

“定远侯恶贯满盈,理当遭到惩处,这本是臣的分内事。”

牧怀之又恢复了寻常那清冷克制的模样,字句含冰、口吻疏离。

“若殿下执意干政,臣只能帮殿下好好反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