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怀之先前也同她说过,朝中仍有不少有识之士,因欲弹劾定远侯而深受打压。这样看来,大梁朝纲尚有几息之稳,不至于因调查贪官就一朝倾倒颓败。

如此一想,陆齐光的心情好上不少。

她拿起筷子,浏览在精致的餐食上,相中一片精雕细琢的萝卜,轻轻夹起,放入口中。

老实说,陆齐光早就饿了,方才还演上那么一遭,更是大伤精力,急需吃点什么来补充营养。本来今日就是她的生辰,她只想自己哪怕埋头猛吃,也无可厚非。

罔顾旁人心境如何,陆齐光定了定神,开始认真地用起餐来。

过了这阵沉默的膳餐之后,宫宴便进入了行酒阶段。

行酒时,列席者可离开席位,在甘泉宫及周边自如走动,其区域不仅仅局限于当前的宴殿,还包括宴殿外的锦玉步道、可供休憩的明珠配殿、供观赏游玩的太液池。

身子骨能活动了,周边的空气便随着人的行动而流通起来。

方才紧张而尴尬的氛围,至此也缓和不少,呈现出几分本该属于生辰夜宴的融洽与和谐。

陆齐光坐在席间,没有起身,只为自己添满酒盏,低头小啜了一口。

定远侯一事尘埃落定,她好像突然就没什么要操心的事儿了:长姐陆玉英暂时消停、不来给她添什么乱子,幼弟陆白石正和母亲敏昭仪待在一起,皇帝阿耶与皇后阿娘就更不归她管。

往年每逢行酒时,都有不少官员来巴结她。而今时不同往日,有定远侯府一事在前,那些小人正心虚着,剩下的都是些不爱奉承的,反倒难得让她落了个清净。

上一世,她少不更事,还以为阿谀奉承当真是对她的认可与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