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要是真的——羞死人了!

陆齐光红着脸,磕磕绊绊:“明月非我私有,我、我岂能将它送给你?”

“你确实送了。”牧怀之松开一只手,伸平五指,接住一抔月光,递往陆齐光面前,“你明知它不属于你,却仍利落爽快,好像这举世的湖光山色与朗月清风,都在你一双眼、一颗心里。”

他收紧五指,将月光揉碎在掌心,指尖轻轻点上陆齐光的眉心:“你说你胸无大志、不知礼数、虚荣至极。可我看你,分明枕山襟海、蕙质兰心、可爱至极,是我独一无二的小殿下。”

“若我能学来你半点浩然,此生定会更加快意。”牧怀之凝望着他的小殿下,目光比月色温柔,“可我学不来,只好这一世、下一世、每一世都陪着你。”

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?

陆齐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,只好心虚地摸了摸耳垂,别过头,避开牧怀之的视线。

牧怀之自然不肯放过她,正要乘胜追击,却耳尖一动,隐约听到有人接近。

女官们的攀谈声由远及近,徐徐传了过来:

“长乐殿下跑到哪儿去了?刚刚还看见她到太液池来了呀。”

“黑灯瞎火的,这让人怎么找?”

“要是生辰宴结束了还找不着她,陛下就要怪罪下来了。”

陆齐光也听到了女官们的声音,心下一紧:要是让人看见她和牧怀之抱在一起,那就麻烦了。

牧怀之自然也在乎陆齐光的名声,眼疾手快,解开领边的扣袢,用半边袍衫将眼前人轻轻一拢。陆齐光反应不及,转瞬就被裹进了牧怀之的衣物之中。

她眼前视线昏黑,鼻间全是皂荚的淡香,牧怀之的体温迎面涌来,热得她肩颈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