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玉英眉心微动。

陆齐光这才清醒过来:她在干什么啊?

“我、我是……”她语句磕绊,愣是没想出什么解释,索性掉头就走,连绵软无力的腿也突然有了力气,跑得比飞还快,把陆玉英一个人丢在了梅阁的院子里。

与陆齐光分别后,牧怀之便开始了忙碌。

梁帝到蜀州行宫避暑,龙体不可伤,清平宫的戒备因此格外森严。虽然牧怀之不必亲自当班驻守,但需要巡查整个清平宫的整体守备。

清平宫很大,视察起来,不走上一下午是没个完的。

他虽然是个散官、没有职事,将门的威望却仍是在的,那些同住的羽林军将士对他也毕恭毕敬,看见他了,也会肃立行装、同他问好。

牧怀之今日,几乎是耐着性子回应这些问好。

他知道这样不应当,可他忍不住:他满脑子都是陆齐光的伤,还有那两截柔白的、纤细的、晃荡着的脚腕子。

平素里,牧怀之对陆齐光不敢僭越。

上回在生辰宴时,他是借了几分未醉的酒劲来壮胆,才可算有勇气,将嘴唇往陆齐光的耳边与脸颊凑一凑。

这回,他担心她的伤势,也因自己违背道德似的一瞥而心猿意马。

牧怀之只好熬着,一直熬到忙完了所有事务,才扭头去找了随行的医官,泰然自若地胡诌自己被无毒的蛇咬了,顺势讨来了伤药。

他本想叫狗子给陆齐光送伤药的,可狗子居功自傲,对他爱答不理,索性由他亲自送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