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经这样一闹腾,陆齐光倒是想起了正经事儿。

毕竟是有求于人,她笑意盈盈、客客气气:“贺小郎君,来都来了,咱们是不是该说说那位姓居的朋友了?”

“嗯?”贺松愣了愣,很快恍然大悟,“哦、哦——对对,姓居的。”

说话间,店内伙计端来一只底部燃着炭火的鼎具,又辗转着送来几碟秋菜。

贺松扬臂接过瓷碟,搁在案上,若无其事地忙活着,语调轻松:“不急不急,反正我也跑不了不是?咱们先把谷董羹吃了,吃完了,再慢慢说这个姓居的。”

见贺松顾左右而言他,牧怀之觉出几分异样,眉头微蹙。

他冷不丁地发问:“敢问这位居某名讳是?”

贺松挂在嘴角的笑意略微一抽。

他慢吞吞地拾起一对筷子,夹起一片菜,丢进鼎具内的滚汤之中,眼睛盯着冒泡翻腾的汤面,缓缓眨了两下。

“你看嘛,我早就说……”贺松放慢语速,没了寻常的贫劲儿,声音也渐渐轻小下去,“爱信不信——我可没打包票说我认识他这事儿是真的。”

爱信不信?!

陆齐光一听就冒了火。

但贺松确实说过这话,她记得。

牧怀之向陆齐光投来视线。

好像只要得到她一个眼神应允,他立刻就能把贺松削了。

陆齐光强行按捺住心头的火气,维持住表面的泰然,也稳住了蠢蠢欲动的牧怀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