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齐光读过贺松的诗,知道他确实有才气,心下暗自奇怪,为何贺松在她上一世时籍籍无名。不过,才气与策论确实是两码事,得看看贺松的真本事才知道。

她拍了拍大丫的肩膀:“大丫,贺松平日可有写文章的习惯?有的话,能否让我看看?”

“有,但那些写得好的,我不知他收到哪里。”大丫竖起拇指,冲着身后的茅屋指了指,“写坏了的都被丢了,屋里应当还有。公主,你想看的话,可以去找找。”

陆齐光点点头,起身走入茅屋。

茅屋内四处都是杂物,地上果真丢着一支毛须膨炸的狼毫笔。杂物堆边躺着两枚纸团,兴许是那些在贺松眼中写得不好的手稿。

陆齐光弯腰拾起纸团,将之展平,阅读起上面的文字。

她的视线在字里行间扫过,越往下读,越维持不住面色的平静,惊讶、不解、疑惑等情绪统统不可抑制地流露眼中,连拿着纸张的手也微微发颤。

这篇被贺松揉成一团、弃置一边的手稿,通篇悉数大梁理政民生之困境所在,一针见血,鞭辟入里,见地之超前不说博古通今,却也足以令人啧啧称奇。

贺松此人,分明有经天纬地之才,绝非池中物!

可究竟是为什么,在她上一世的经历之中,此人完全没在科举中排上名号?

在陆齐光与大丫独处时,贺松领着牧怀之下了小坡,向林间走去。

牧怀之隐约能感觉到,当初贺松与陆齐光的相遇并非偶然,甚至说,就连陆齐光会提出拜访贺松的家,似乎也是贺松有意为之的暗中引导。

他弄不清贺松的意图,本不想离开陆齐光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