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并非不行。”她眨了眨双眸, 思量一番, 拖长了音道, “不过……”

“不过什么?”贺松急不可耐,“小姑奶奶, 有什么条件你随便提。”

大抵是同贺松说得多了,陆齐光扑哧一笑,顺嘴占了便宜:“省试将至, 不求我的乖孙儿夺得会元,至少得是个贡士。不然,将你介绍给我长姐,我可嫌丢人。”

贺松原先还当陆齐光要提什么苛刻要求,神经正紧绷着,一听与科举有关,顿时松懈下来。

他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:“莫教人面相思老, 犹叹当年不嫁春——这等诗句我都写得出来,科举又有何难。只惜秋风无情,把我新写的手稿卷走了, 后头还没写呢。”

陆齐光了然:原是新写的, 难怪不曾在先前的书稿里看见过。

她知道贺松并非只会写诗, 嘴上却不依不饶:“诗赋与策论大有不同,你这话可别说得太满。”

“一点儿也不满。”贺松信誓旦旦,“不夺个会元、再考个状元, 自然也配不上慧公主。”

提到状元,陆齐光的神色闪过刹那的不自然。

虽然贺松确实才华横溢,但上一世的状元确实是居正卿。这两人是同届考生,还心有灵犀似地写过相同的诗,此间谜团尚未解开,她也不知这一世的状元花落谁家。

不过,按照贺松的才华与本事,通过省试、成为贡士总归是没问题的。

陆齐光拍了拍贺松的肩膀,鼓励道:“大丈夫言出必行,我静候佳音。”

她盘算好了:上京城历来前往酒楼茶座听科举放榜的风俗,待放榜那日,她就约上牧怀之、陆玉英与贺松三人,一同到上京城内最好的酒楼听榜,顺势将贺松介绍给陆玉英。

与贺松分别后,陆齐光没有立刻返回公主府,而是前往了城北的学文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