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贺松,到底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?”他低头,落拓地笑,“连天道都要断我的命数。”

牧怀之无声地听着,从始至终都不曾打断贺松。

直到贺松的声音在雨帘里沉没,他才轻若无闻地叹了一口气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牧怀之的手指摩梭着剑柄上湿透的麦穗,“你不该问我。”

他凝目,望向面前的贺松,很快又将视线移到一旁的车夫身上:“你该去问此人背后的贵主,问所谓的天道,问他为何要害你、为何行不公之事。”

二人说话之间,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。

向着声响传来的方向,牧怀之遥望一眼。

他知道来者是谁。

方才与车夫打斗后,他就向镇国公府内经过训练的讯鸽传过信号,唤府中的副将前来善后。副将是个聪明人,跟他最久,经验颇丰,见到此情此景,自然就知道该如何处置。

他弯腰,拧住车夫的衣领。

高大的男人被轻而易举地拖拽到牧怀之脚边,痛苦的叫唤被口中的布团堵塞。

“你落榜一事确实有冤。公主与我调查已初有眉目。”牧怀之再度看了一眼贺松,“否则今日这马匹跑得再快,我也无法及时救下你。”

“所以,你得堂堂正正地站起来,把你的脊梁挺着。”

牧怀之的神情依然很淡,身影利落得像支高挑的冷竹。

雨幕喧嚣,他的话语却掷地有声。

“亲眼看着那沽名钓誉的天道,被撕得粉碎、扔在地上。”

第60章 抽丝 对你的爱,从不曾灼伤过我。……

陆齐光坐在前厅, 面朝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