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齐光几乎是本能地反感居正卿的触碰。她被他吓着了,瘦弱的窄肩些微一颤,很快又镇定下来,软软地应了一声:“什么?”

幸好居正卿没有起疑,只当是自己行为唐突,才惊扰了陆齐光。

他的声音温温的:“殿下方才为何出神?”

还能是为什么?

自然是在思考你还有什么腌臜的打算。

可陆齐光断不能这样讲,急中生智,现场编了个理由:“我看周围风景甚好,只惜我对诗文一窍不通,想不出什么夸赞的话,便觉得惋惜得很。”

她有意无意将话题往诗文上引,居正卿愣是不接茬。

“原是如此。”他定定道,“那居某就为殿下摘一片最红、最美的枫叶来,可好?”

他话音刚落,一阵微风忽然迎面徐徐吹来。

林间因风而动,周遭的枫树被吹得簌簌作响,嘈嘈切切的低声一时包围二人。

纵是与居正卿相处时精神紧张,迎着这阵微风,陆齐光的心也不由松懈几许——她正身处她的国家,而她的国家如今享受着天道与自然的恩赐,实属幸运。

她上前几步,走近一株古老而粗壮的枫树,凝望着阳光落在上头的隙影。

一片柔软的枫叶飞落而下,静静地留在了她的发顶。

陆齐光对此浑然未察,可居正卿发现了。

他没有出声提醒陆齐光,反而趁她不备,用贪婪而近乎偏执的目光舔舐着她,甚至悄悄伸出手去,欲触碰她发间、佯装是为将枫叶摘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