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怀之凝望她良久,终于忍俊不禁。

他刮了刮她的鼻梁:“瞎想什么。现在,该好好把线索盘一盘。”

经过与牧怀之的好一通梳理,陆齐光发现,惩治居正卿所需要的证据正在逐渐集齐。

一方面,混淆密封编号一事已被张成和悉数交代;另一方面,牧怀之也追查到了乡试时为居正卿透题的官员,用了一些小手段,拿到了对方的口供。

二人合计,将这两名官员暂时放归,但派人暗中监视。尤其是,那位乡试的官员仍在扬州,为了不打草惊蛇,便待到一切准备就绪、可以揭露居正卿阴谋时,再将人押往上京来。

至于曹尚书与居父勾结一事,陆齐光也有了盘算。

居正卿无德无才,上一世却仍能夺得状元,定是有曹尚书从中泄题。如今殿试将近,料想居父还会再去一次鹤山坊、为曹尚书贿送钱财,届时,便由牧怀之操持,抓几人于现形。

虽然几人未必承认,但陆齐光并不想将青松先生扯来做人证,只好姑且如此尝试。

待二人盘算得差不多了,牧怀之便亲自将陆齐光与大丫送上了马车。

看着马车消失在寥落冷清的城南街口,他转回身,迈入茶楼。

平安正靠在柜台边,将一柄出鞘的锋利匕首上下抛接,毫无惧色,玩耍似的。他已经将脸上的油墨洗去不少,只留了些灰蒙蒙的淡印子在脸上。

“平安,你脸上剩下这点油墨印子,怕是一时半会儿洗不掉了。”趴在柜台上的伙计笑出一口白牙,“兴许得陪你三五天。”

平安满不在乎,散漫道:“陪就陪呗。”

牧怀之挑眉,上下扫视着清秀的少年,嘴角微翘。

“你倒是会演。”他淡道,“平素划拳,连我也赢不了你,碰上大丫就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