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还没等陆齐光接着问,元宝又紧跟了一句:“还没完呢,您还有个好消息没听着——贺小郎君当面婉拒了圣人,道他已对慧公主一见钟情、情深如许。”
“当时,陛下虽然龙颜不悦,但贺小郎君临危不惧,当即便为慧公主作诗一首!”元宝这一席话说得如临现场,接下来的七律更是头头是道,“一片红妆照眼明,春风吹上玉楼行。香车宝马三千客,锦瑟瑶琴十二房……”
她正兴致勃勃地背着,却发现陆齐光眉头紧蹙、心不在焉。
“殿下,您怎么啦?”元宝不明就里,还当是自己卖这个关子、惹得陆齐光不悦,小心道,“我、我只是想……欲扬先抑。可是吓着您了?”
陆齐光回过神来,在榻上坐稳身子,摇了摇头,面上浮出些许忧虑之色:“不是因为你。”
她隐隐感觉,这一世的梁帝与上一世有哪里不同。
上一世,哪怕她追求者众多,梁帝也不曾为她操持婚事,连与晋帝的婚约也是她自己定下的;可这一世,梁帝两次过问她婚配——第一次是对镇国公与牧怀之,第二次是对贺松。
她总觉得哪里奇怪,却又说不出什么异常。
要说合理,倒也是合理的。按说陆齐光年已及笄,又是梁帝最宠爱的公主,梁帝操心女儿的婚事也是应该的。可……这其中有几分是真的?
在目睹了梁帝对陆玉英的冷落之后,陆齐光对父亲的宠爱心生怯意。
陆齐光按下愁绪,追问情况:“我阿耶他后来可说了什么?”
“啊?”元宝被问蒙了,眼睛眨巴两下,“也……也没说什么。只可惜,虽然贺小郎君如此说,但圣人未置可否,慧公主出降的事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定论。”
她不知陆齐光在操心什么,却也想着为人分忧,便主动转移话题道:“殿下,您瞧,贺小郎君在殿试上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,三位小娘子的行装是否该收拾收拾了?”
陆齐光点点头:“帮她们收拾一下吧,估摸着也留不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