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宝?!”她惊讶地站起身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元宝瞧见案上堆得七零八落的吃食与餐具,一拧眉,又冲着殿外呵道:“还不快进来收拾了!白白让长乐殿下受这等委屈,你们哪儿来的胆子?!”

她是跟随在公主身边的高等女官,本就因为陆齐光被软禁而心间窝火,眼看着殿外的小女官们怠慢陆齐光的起居,此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
两名小女官唯唯诺诺,钻进殿来麻利地收拾,给桌案腾出了地方,又赶忙退出去了。

陆齐光知道元宝关心自己,连忙走过去,挽住对方的手臂。

“好了好了,她们也不是故意的。”她哄道,“我听外头有狗叫,估计也是吓着她们了。”

冲着陆齐光,元宝软和下来,怜爱又疼惜地瞧着她,眼眶些微发肿,显然是哭了好久:“好殿下,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,还想着帮旁人讲话。”

陆齐光正要接话,元宝就将食盒一搁,一投扎进眼前人的怀里。

元宝抽抽噎噎,憋不住心头的伤感,哭道:“殿下,奴婢已同陛下请过命,陛下恩准奴婢随您一同到晋国去。奴婢虽然不比牧将军,但、但好歹也能伺候您……”

陆齐光闻言,心尖一软。

上一世晋军杀入上京城时,是元宝不顾自身安危,拉着她一起逃跑;这一世她即将远嫁晋国,又是元宝主动请命,要同她一起远赴他乡。

她忽然感觉自己幸运:不论何时、不论何处,她的身边总有爱她的人——而曾经那个对周边的爱置若罔闻、反而沉溺在虚假赞誉之中的自己,又有多么愚蠢。

陆齐光就这样抱着元宝,一声又一声地安慰着忠心耿耿的小姑娘。

元宝呜哩哇啦地哭了好一阵儿,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。

陆齐光见元宝不哭了,又想起她带来的食盒,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,问道:“掖庭偏僻,你这么大老远来一趟,可是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来?”

听见陆齐光的问话,元宝如梦初醒:“噢,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