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喝的差不多了,爸爸让我们抽空回趟家,村儿里现在正办理身份证,孩子都有了,顺便拿户口本领证上户口。
大嫂说:"看看,王帅他爷爷永远偏心着闺女,什么都想到了。(王帅是大哥大嫂的儿子)在农村,媳妇有了孩子,很少叫公婆爸妈,都是指着孩子的名字,直呼他爷爷、他奶奶怎么着、怎么着。除非你有权、你真有钱,准喊你爸爸长、妈妈短。
堂嫂、三婶都附和着大嫂,一边吃着、喝着,一边「是呀、是呀」的说着,应着。
懒得看这三个女人的表演,更懒得搭理她们。
在旅馆定了房间,让他们各自休息。
爸想让我留下来说话,我邹邹眉,让孩子跟着江哲回家睡。
与爸妈这么长时间不见,已经很尴尬,再说话,说什么呢?
妈老了,也许是真得累了,也许是洗了热水澡舒服了,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爸似在做自我检讨,说一百个对不起我,说要不是三婶家美丽回去说,一家人不知道去哪里找我。
是吗,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我吗?
爸说的应该是真心话。
我安慰自己,让自己相信爸说的话是真的。
爸感慨,说没想到我这么有出息。
爸,你是后悔了吗?我在心里问爸爸。
听着爸爸说起我的小时候,多么多么能干的话,我心里很难受。至始至终,没有谁问过我,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,过得怎么样。
爸说,村里有消息平改。现在登记名下的房子和土地,用不了一到两年,就得给村民们盖楼房,弄蔬菜批发市场,村民们土地占了,都得找活干,光指着卖地给得那点钱,不经花。
你最好娘俩的户口别外迁,就在咱村,到时侯什么待遇都有。
爸还说,明年,两个妹妹高考,到时候,又是一大笔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