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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姐和云秀在三亚吴支洲的沙滩上,两个人说着、哭着,哭着、说着。

大姐说,那个和男人在一起十几年的那个女人,只在卡里留下一万元,就消声匿迹了。

大姐说,自己不想追究这些年,男人与别人干工厂,到底赚了多少给这个女人。

只要这个女人別上自己这里找麻烦就阿弥陀佛了。她便宜就让她便宜吧,她还养着个孩子,往后的日子,也不好过。

大姐知道没有男人,一个女人拉巴着孩子过日子的难处。

儿女们说大姐这个妈,总替别人着想,人家女人把有病的男人甩给你,还没有钱。

而女人自己呢,虽说带着个孩子,这十几小二十年,赚得钱要不在她哪都去哪了?

男人走的时候,把五十万全带走了,与别人合伙干工厂,这小二十年若不赚钱,女人早把这男人一脚蹬了。大姐其实挺明白。

这时工厂也不行了,这男人也不行了,钱在她手里,娘俩独吞了。包袱扔给大姐这个合法的妻子。这些,大姐说她都看得明白。

大姐的儿子说大姐,「天下第一傻」!

大姐对云秀说,「唉,傻就傻吧,自己狠不下心来」。

大姐说,「自己和儿、女别扭着,和那个护工伺候着这个男人。时间过得好快,一晃就是三年」。

忽然有一天,有个女人打电话给大姐。原来,是当年的那个不是个闺女的闺女,轮椅上那个男人的相好打来的。